發表于:2022-03-31 上午 /閱讀:773 /評論:1
題頭圖: 年輕時的拉夫(左上圖); 拉夫的出生地 --- 蘇黎世湖畔的拉?。ㄓ疑蠄D); 拉夫的《卡伐蒂娜》的樂譜(左下圖); 拉夫作品的CD(右下圖)。 在上一篇閑聊《卡伐蒂娜》一文的最后,給大家介紹了十九世紀瑞士/德國作曲家約瑟夫·約阿希姆·拉夫(Joseph Joachim Raff, 1822-1882)1859年創作的一首小提琴和鋼琴演奏的《卡伐蒂娜》(Cavatina),這首作品一問世就受到了廣泛的好評,成為這位作曲家流傳最廣的一首作品,在他1882年去世后的一百六十多年后的今天,這顆閃閃發光的“小寶石”依然是古典樂壇和廣大愛樂者十分青睞的一首經典器樂小品。同時,我還加了一句,也正是靠著這顆“小寶石”,讓拉夫這位作曲家的名字能一直存活到今天。當然,這樣說好像有點過分,因為在它后面的“潛臺詞”似乎就是這位作曲家的其它作品都是“不值一提”的。那么實際情況又是如何呢? 其實,拉夫在世時曾是歐洲樂壇上一位不可忽視的作曲家,他一生創作了有編號的作品二百多首,無編號作品近百首,其中包括十一部交響曲、九部器樂協奏曲、四部管弦樂組曲、十四首管弦樂曲、六部歌劇、十二部世俗合唱曲、八部宗教合唱曲、近四十首各種形式的室內樂作品、二十多首藝術歌曲,還有大量的改編作品,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多產的作曲家。他也是“新德國學派”(Neudeutsche Schule)的重要“成員”【注:1834年德國作曲家羅伯特·舒曼(Robert Schumann, 1810-1856)等人在萊比錫(Leipzig)創辦了著名的音樂雜志《新音樂雜志》(Neue Zeitschrift für Musik),1859年,這份雜志的編輯、樂評家弗朗茲·布倫德爾(Franz Brendel, 1811-1868)“創造了”一個術語,那就是“新德國學派”,用來描述十九世紀中葉以弗朗茲·李斯特(Franz Liszt, 1811-1886)、理查德·瓦格納(Richard Wagner, 1813-1883)等人為代表的德國音樂發展的某些趨勢】,他的作品曾受到當時德奧樂壇上一些顯赫的大師級人物如門德爾松(Felix Mendelssohn, 1809-1847)、李斯特、漢斯·馮·彪羅(Hans von Bülow, 1830-1894)和克拉拉·舒曼(Clara Schumann, 1819-1896)的青睞和欽佩。而他的交響樂作品對后來的德國大作曲家馬克斯·布魯赫(Max Bruch, 1838-1920)和理查·施特勞斯(Richard Strauss, 1864-1949)的交響詩創作也有著很大的影響。然而,拉夫的作曲理念是“折衷主義”(Eclecticism)的,他試圖“將舊與新聯系起來”,或者說試圖將傳統的無標題音樂中注入標題化的元素(Programmatic Elements),這種“折中”被一些樂評家視為一種“美學上的做作”(Aesthetic Lie)。作為拉夫的老師和好友,李斯特對他有過這樣的評說:“拉夫過分強調了傳統的對位與作品主題的和諧,而過分對別人風格的學習和模仿,又導致了他的音樂缺少了一些自己的情感”。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拉夫認為自己是一位“獨立的作曲家”,然而他的作品卻往往將“新德國學派”的代表性人物李斯特和瓦格納風格的元素用在了他的前輩門德爾松和舒曼的風格上,從而在實際上造成了自己風格的缺失,正因為如此,他被認為是一位“未能發展出個人風格”的一位作曲家。因而,在他去世后他的音樂就逐漸被樂壇遺忘了。盡管如此,當人們仔細聆聽和品味拉夫的音樂時,還是會感到他的音樂中所具有的強烈的“方向感”【注:指音樂的進行很少“回頭”(重復)】和張力,也會發現他作品的快樂章中往往用全音階來表達明朗和輝煌的音樂語境【注:全音階即完全以全音關系排列的音階。十二個音都能是主音】,而在慢樂章中則經常采用多愁善感的沙龍風格。正因為如此,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后,隨著他的作品被重新發掘、出版和演出,他作品的各種音/視頻載體的大量推出,樂界和音樂愛好者越來越多地發現他的音樂所具有的獨特魅力和活力。進入二十一世紀后,他的聲譽正在逐漸恢復。 在上一篇文章中已經說過,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我對拉夫這位作曲家和除了《卡伐蒂娜》外的其它作品是完全不了解的,直到本世紀初,從國外古典音樂的網絡電臺中聆聽到了許多拉夫的作品后,才開始“認識”這位作曲家。將近二十年來,從國外有關網站上也陸續看到了一些有關這位作曲家和他作品的介紹和相關的評述資料,在我的“音頻資料庫”內至今也已收集到了近五十部(首)拉夫的各種類型的作品,這就使我對這位作曲家和他的作品也有了一些了解。今年正好是拉夫誕生二百周年,我想借此機會寫點文字,一方面為樂友們介紹一下這位作曲家和他的主要作品,一方面也是以此表示一下對這位已逝去一百四十年的作曲家的一份敬意。 1822年5月22日傍晚,在教堂悠長而洪亮的鐘聲中,瑞士東北舒維茲州(Schwyz)蘇黎世湖畔的拉?。↙achen)一位社區學校音樂教師的家里,誕生了一個男孩。男孩的父親弗朗茲·約瑟夫·拉夫(Franz Joseph Raff, 1789-1861)是1810年拿破侖戰爭期間為躲避征兵而從符騰堡(Württemberg)來到瑞士的一名德國難民。母親凱瑟琳娜·施密德(Katharina Schmid, 1800-1875)是鎮上一位農民兼一家旅館房東的女兒。1819年兩人結婚,1821年,第一個男孩出生,但不久就夭折了。這次生下的這個男孩是他倆的第二個孩子。這個男孩在出生那天就按當時的天主教習俗受洗,并取名為約瑟夫·約阿希姆·拉夫。由于他是在晚鐘聲中出生的,后來拉夫常說,也許正是那教堂的鐘聲和蘇黎世湖水的漲落聲交織在一起,給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他一種持久的音樂刺激,從而讓音樂一直伴隨著他的成長直到生命的終點。1823年,拉夫的大妹妹凱瑟琳娜·約瑟法(Catharina Josepha)出生后,全家搬到了附近的拉珀斯維爾(Rapperswil),后來,父親當上了拉珀斯維爾高級中學(Upper Primary School in Rapperswil)的校長,但是他的健康狀況很快就惡化了,全家又搬回了拉琛,在父親休養期間,母親凱瑟琳娜開了一家賣玻璃和瓷器的商店,以維持全家的生計。父親恢復健康后,又回到了他曾經呆過的學校從事教學工作。所以拉夫是在美麗的蘇黎世湖畔長大的,這樣的環境養育了他日后音樂創作的靈感,他后來曾說,他很難欣賞一望無際的平原景色,深藏在他的靈魂中的只有那一幅碧水藍天的風景畫。 雖然拉夫從小生活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優美環境中,但他的童年并不十分快樂。作為音樂教師的父親很早就察覺到了他的智力和能力,但家庭微薄的收入不允許給他兒子一個完整而全面的教育。不過父親還是試圖通過嚴格的要求和強度很高的學習安排來將他“培養”成一個神童。他六歲能讀德文,八歲時能翻譯拉丁文。父親還親自教拉夫演奏小提琴、鋼琴和管風琴,所以小伙子很快就能很好地演奏小提琴和管風琴了。十歲時拉夫成了教堂唱詩班的成員,還經常代替生病的父親擔任教堂的管風琴手。雖然他學得很輕松,而且很自省,然而每當拉夫犯錯時,還是會受到父親“棍棒伺候”的。那時,學校里對學生的體罰是“正?!钡?,但父親對拉夫的體罰一直持續到他十五歲時,這也是比較少見的。母親為了替兒子說情,也經常被父親施暴。在一次特別狠的體罰后,拉夫為了不再“受罰”,居然以絕食相抗,據說,直到他餓得奄奄一息時,父親才答應不再用棍子打他。盡管如此,父子之間還是有一種牢固的精神聯系,這種聯系不僅有血緣的因素,而且還建立在他們對音樂和大自然的共同熱愛之上。當拉夫讓他父親高興時,父親會帶著他到鄉間散步,一起享受美妙的田園風光,父親會談論以往自己在德國符騰堡的斯瓦比亞(Swabian)的家園。因此,拉夫從小就認為自己是一個德國的愛國者,盡管他從未失去過對他出生的國家瑞士的依戀。 父親對拉夫的影響是大的,但對他影響更大的是他的外祖父約阿希姆·施密德(Joachim Schmid, 1781-1939),施密德是一位有影響力的地方領導人和州議會(地方議會)的主席。拉夫經常在外祖父的爐邊聆聽外祖父與別人議論各種政治問題,從而培養了他思考和辯論政治問題的興趣,而他的母親和外祖母卡西莉亞又在這個很男性化的家庭環境里給了這位男孩溫暖與平和。在拉夫的童年時代,由于沒有在正規的學校學習,他實際上是一個孤獨的男孩。他最親密的知己是他的大妹妹凱瑟琳娜,然而,她在童年時就去世了。盡管拉夫還有五個弟妹,但極為內向的性格使他與其他弟妹以及與他年齡相仿的其他孩子并不親近,很少和他們在一起玩耍。由于童年缺乏游樂和運動,使他無法成長為一個健壯的小伙子。一次,他在試圖取回一個珍貴的玩具時掉進了湖里,由于他不會游泳,差一點淹死,幸好一艘漁船經過才將他救起,當時他已經失去了知覺,醒過來后他說,他相信“大難不死,必有后?!?,還說他“注定要做偉大的事情,要不然上帝會讓他死掉的?!笔q時,父親帶他到了德國符騰堡的斯瓦比亞,那里是父親的家鄉。父親讓他在那里的一所完全中學學習。在擺脫了父親的專橫管教后,拉夫開始在知識的海洋中成長,他交了很多朋友。他開始與一直居住在斯瓦比亞的父親的老家有了聯系。他的幾位姑母、表兄弟們和他七十一歲的祖父安東·拉夫(Anton Raff, 1763-1848)都非常喜歡他,親切地稱呼他為“約阿希姆勒”(Jochimle)。學期一結束,他會背上背包,徒步回到瑞士的家。有一次在冬天徒步回家時,正好遇到暴風雪,此時已走得筋疲力盡的他,休息時無意中睡著了,幸運的是,一位森林管理員發現了他,讓他在可能致命的睡眠中醒了過來,拉夫說,這是他第二次躲過了一劫。 四年之后,由于拉夫的外祖父施密德卷入了一場瑞士的政治事件,導致他的女婿,也就是拉夫的父親失去了在拉琛的教學職位。后來父親在施維茨的“耶穌會學院”(Jesuit College in Schwyz)找到了一個擔任音樂教師的新職位,而母親則為這個學院的學生提供膳食服務。1838年的秋天,十六歲的拉夫離開德國的符騰堡回到了在瑞士施維茨的家里,轉入了在那里的“耶穌會學院”繼續學習,很快就成了這個學校的好學生。學校里的一門主課是拉丁文,而對拉夫來說,他的拉丁文早已很熟練了,他的數學、修辭學、詩歌和歷史成績也非常好,就是法語差一些(晚年的拉夫對此感到很后悔)。拉夫后來說,這時的家庭充滿了“和諧與學習的氛圍”。唯一不習慣的是要和弟妹們擠在一個房間里做家庭作業,由于環境嘈雜,他只能白天打盹晚上學習,他常把自己的腳泡在一盆涼水里以保持頭腦的清醒。在這所學校,他成了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 1840年,作為耶穌會學院的拉丁語“明星”學生,他被推薦陪同教皇駐瑞士教廷大使(Papal Nuncio Monsignor Gizzi)在訪問瑞士東北部的圣-加倫(St. Gallen)時擔任翻譯。這位十八歲的年輕人給當地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局希望他能繼續在該地區服務,特地授予了他教師的資格。1840年10月18日,拉夫被任命為拉珀斯維爾高級中學的教師,年薪470弗洛林(Florin)。拉夫很快就成了所在社區的一位“知名人物”了。作為教師,他擁有百科全書式的知識,很受學生的歡迎。在教室外,年輕的拉夫被學生描述為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最可愛、最幽默的人”。然而,在教室里,他對學生的要求卻是十分嚴格的,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有時也會讓學生挨他一記耳光。隨著年齡的增大,他也結交了一些有音樂天分的朋友,如歌唱家安東·柯蒂(Anton Curti)和醫生弗朗茨·柯蒂(Franz Curti)兄弟。年僅二十二歲、即1841年就被任命為蘇黎世樂長的德國作曲家和指揮家弗朗茨·阿伯特(Franz Abt, 1819-1885)也是他的好友,拉夫常到蘇黎世去聆聽阿伯特的音樂會。 隨著年齡的增大,拉夫越來越清楚地知道,他的“初戀”是音樂,教學對他是不適合的。但他也知道他的家人會強烈反對任何放棄他已經獲得的“有前途”的教學事業的想法。他處于矛盾之中。他曾經想放棄自己的想法,質疑自己是否真有音樂的天賦,一度還被能否具有創作音樂作品的才能所困惑。他對自己說:“你是個傻瓜,(在音樂方面)你什么也沒學到?!逼鋵?,當時他已經創作了一些早期的作品,包括獻給好友安東·柯蒂的一首《小夜曲》(Serenade?Op.1),這是他有作品編號的第一首作品,然而,他不敢出版。后來在柯蒂兄弟和弗朗茨·阿伯特的勸說和鼓勵下,他將自己的一些作品寄給了德國大作曲家門德爾松,并且就自己是否應該放棄教學,專心于音樂創作征求門德爾松的意見。門德爾松的回答非常令人鼓舞,他建議拉夫應該放棄他的教學工作,說他應該盡快到德國去從事音樂事業。同時,門德爾松還將拉夫的作品推薦給了他自己的出版商 --- 萊比錫的“布萊科夫和哈特爾出版社”(Breitkopf & H?rtel in Leipzig),這個出版社果然出版了拉夫最早的十三首鋼琴作品。 門德爾松的積極回應和“布萊科夫和哈特爾出版社”的大力支持讓拉夫喜出望外,這意味著他的教學生涯就要結束了。他的一個學生這么寫道:“他的思想全放在他的鋼琴作品上了”,他將所有的業余時間都用在增加自己已在耶穌會學院積累的基礎的音樂知識。1844年8月,拉夫決定辭去教學職務,而專事于音樂創作。他的父親當然反對他的這一決定,在德國符騰堡的親戚們也斥責父親“浪費了兒子的才能”。拉夫的一位擔任主教的叔叔瑪特豪斯·拉夫(Matthaus Raff, 1793-1864),指責拉夫的父親說:“知道你創造出了一個什么樣的兒子嗎?一個只能以乞討為生的音樂家!”甚至連他的母親和弟妹們都不支持他。學校主管也試圖說服他留下,答應為他創造“在所有教學領域中都能擁有領先地位”的條件,并給了他晉升職務和“享有最好聲譽”的承諾等等。然而這一切都沒有能改變他決心投身音樂事業的決心,他的一部重要的大型作品《鋼琴奏鳴曲》(Piano Sonata Op.14)的第一個版本就是在那時開始動筆的。他在蘇黎世附近諾倫(Nuolen)的一個水療中心舉辦了兩場音樂會,演出的主要是他自己創作的音樂作品。然而,正當他的音樂生涯有一個非常良好的開端時,他卻卷入了當時席卷瑞士的政治動蕩之中,他去拉琛看望家人時,竟然在拉琛教堂的管風琴上釘上了釘子,這樣就不能在那里“贊美”當地保守派領袖時演奏《感恩贊》(Te Deum)了。結果,他不得不逃回拉珀斯維爾,他的親戚也對他的這種“惡作劇”的做法也極為不滿。 他現在既無作教師時的固定年薪,又無法舉辦音樂會來得到收入,經濟上逐漸陷入困境,還欠了一屁股的債,1844年12月,由于無法還債,他甚至宣布“破產”【注:目前還不清楚他是否因此而入獄,但未償還的債務確實導致了幾年后他在德國魏瑪(Weimar)曾經被監禁過一段時間】,他不得不從拉珀斯維爾搬到了蘇黎世,想找他的朋友、蘇黎世樂長弗朗茨·阿伯特幫忙,然而這個城市并不太豐富的音樂生活也很難讓弗朗茨·阿伯特有余力幫助拉夫,他只能支持拉夫在蘇黎世找工作,例如教課和或從事別的工作,但這種機會也不是經常會有的。所以拉夫在蘇黎世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食不果腹的貧困環境中,他甚至淪落到晚上只能在大樹底下睡覺。 就在他一籌莫展百無聊賴時,他在報紙上讀到一則報道,說匈牙利鋼琴家弗朗茨·李斯特將于1845年6月18日在瑞士巴塞爾(Basel)舉行一場鋼琴獨奏音樂會。他從來沒有聆聽過這位他心目中的“偉大藝術家”的演奏,盡管已窮得幾乎身無分文,但他還是決定步行七十五公里去聽李斯特的演奏。正好那天天氣不好,雷雨傾盆,已經走得精疲力盡的他只得在離巴塞爾不遠處停了下來,投宿在一家廉價的旅館里,在睡覺前,他請旅店老板在幾個小時后叫醒他,以便能及時趕上音樂會。旅店老板看著渾身臟兮兮的拉夫已經累得倒頭就呼呼大睡,非常同情,為了讓他多睡一會,沒有按時叫醒拉夫。拉夫醒來時發現離音樂會開場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竟然冒著暴風雨狂奔到巴塞爾劇院,當他全身濕透喘著大氣奔到售票處時,卻被告知獨奏音樂會的票子已經售光了。拉夫告訴售票員說,他是從蘇黎世專程趕來就是為了想聆聽李斯特的演奏,但售票員兩手一攤說,沒辦法,已經沒有票了。正在拉夫感到沮喪、失望時,他和售票員的對話正好被李斯特的秘書加埃塔諾·貝洛尼(Gaetano?Belloni, 1810? -1887)聽到了。他把拉夫帶到一個小房間里,叫他等一等。不一會,李斯特來了,貝洛尼向他講了拉夫的事。李斯特聽后作了一個很大的手勢,對貝洛尼說:“把他帶到這里來!就讓他坐在舞臺的旁邊?!崩蚝髞砻慨敾貞浧疬@件事時,還是異常的激動。他說:“在李斯特演奏時,坐在那里的我,就像坐在泉水里一樣,在我座椅的地板上,聚著一圈從我濕透的衣褲上流淌下來的雨水?!睂τ诶钏固氐倪@場精彩的音樂會,觀眾的反應是可以想象的。音樂會結束后,拉夫向這位偉大的鋼琴家敞開了自己的心扉,熱心的李斯特似乎是被拉夫對音樂的熱情和這個年輕人對他狂熱的崇拜產生了強烈的興趣,李斯特顯然被拉夫“感動了”。而且,據說李斯特對“真正的天才”總是有著敏銳的嗅覺,他似乎猜到這個才二十三歲的年輕人一定有什么特別的希望和要求。事實確實如此,拉夫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位大師最后沒有說與他告別的話,而是這樣說:“和我在一起吧,我將帶你去德國?!崩蚋鼪]有想到,李斯特說到做到,他將拉夫帶回蘇黎世,讓拉夫陪同他完成后續在瑞士的巡回演出,然后帶著拉夫離開瑞士前往德國。拉夫從此告別了他出生的這片土地。 跟著李斯特去德國,是拉夫音樂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對此,將在下一篇文章中為大家介紹。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拉夫的《恰空 --- 源自巴赫的D小調小提琴組曲》: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NDMxODYzMTU0MA==.html?spm=a2h0c.8166622.PhoneSokuUgc_1.dscreenshot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拉夫的《鋼琴五重奏》: https://www.zhiyuezhe.com/composition/joachim_raff_piano_quintet1862/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拉夫的《D大調第一交響曲(致祖國)》: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60631002/
杰民先生要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