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頭圖： 弗朗克（左上圖）； 弗朗克作品的CD（右上圖）； 弗朗克作品的CD（左下圖）； 紀念弗朗克的郵票（右下圖）。 1879年9月，弗朗克完成了《F小調鋼琴五重奏》（Piano Quintet in F minor, CFF 121/ FWV 7），這不僅是他的一部優秀室內樂作品，而且也是十九世紀法國同類作品中的佼佼者。全曲有三個樂章，第一樂章是“恰似緩板的中板”（Molto moderato gussi lento），奏鳴曲式。樂章開始時的序奏非常緩慢，弦樂奏出序奏主題后，鋼琴奏出了與此主題成對照的一個沉思風格的主題。進入呈示部后，一個短小的第一主題由弦樂器奏出，然后引出了悠長的第二主題，這是一個完美的“弗朗克型”的旋律型主題。樂章進入發展部后，一度出現序奏部分的主題。再現部開始時是平靜的，后來出現了激揚高亢的呈示部的第一主題，最后與序奏主題一起結束樂章。第二樂章是“傷感的緩板”（Lento, con molto sentimento），三段體結構。樂章總體是傷感而深邃的，在鋼琴單純的節奏中，小提琴斷續奏出了逐漸高揚的旋律，低音弦樂器呈示的節奏音型是第一樂章序奏中主題動機的變形。樂章很快進入旋律優美的由分散和弦構成的中段。樂章末段回復到第一段后，只作了短小的發展。第三樂章是“熱情而不太快的快板”（Allegro non troppo ma con fuoco），形式比較自由。整個樂章是前兩個樂章中一些主題動機的變形或發展，樂章結尾是壯闊和宏偉的。整部作品展現了弗朗克特有的“循環曲式”（Forme cyclique）的作曲技法與半音階和聲法。弗朗克終于因這部戲劇性的室內樂作品而贏得了應得的榮譽。據說，弗朗克起初是準備將它題獻給他的一位“人見人愛”的女學生、一名不錯的女歌手的，但遭到了他夫人的堅決反對，于是，他只能題獻給他的朋友圣-桑。1880年1月17日，這部鋼琴五重奏在巴黎國民音樂協會的音樂會上首演，由圣-桑演奏鋼琴。1881年，弗朗克因創作了包括這部鋼琴五重奏在內的優秀的室內樂作品而被授予“夏蒂埃（Chartier）獎”。 1882年，弗朗克根據德國詩人戈特弗里德·奧古斯特·彪格（Gottfried August Bürger, 1747-1794）1785年的敘事詩《野蠻的獵人》（The Wild Hunter）寫了一首交響詩《可憎的獵人》（Le Chasseur maudit, CFF 128?/ FWV 44），這是弗朗克四首交響詩中最為出色的一首。這首交響詩“講”的故事是：一個星期天不去教堂做禮拜而去打獵的伯爵，最后遭到詛咒和惡魔追逐而墜入地獄。弗朗克曾為這首作品寫了一段介紹：“星期天的早晨，從遠處傳來了節日般的教堂鐘鳴，響起了莊嚴的祈禱合唱......啊，褻瀆神圣！野蠻的萊茵伯爵吹起自己的獵號 --- ‘向前，向前！’伯爵的狩獵隊沿著森林，草原和田野疾馳......”全曲由連續演奏的四段不同的場景組成：第一段是“和平的星期天早晨”（Le Paysage paisible du dimanche）。先由圓號吹出狩獵號角的旋律，然后是弦樂演奏的教堂禮拜圣歌的“吟唱”，號角“盛氣凌人”地一再反復，與教堂鐘聲伴隨著的圣詠形成鮮明的對照。第二段是“狩獵”（La Chasse）。伯爵對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和圣詠無動于衷，在“神氣活現”的圓號聲中，狩獵者在瘋狂地追捕和殘殺獵物。第三段是“詛咒”（La Malédiction）。突然，圓號聲與樂隊一道沉靜了下來，接著弦樂用顫音奏出了一個令人生懼的“詛咒”主題動機，然后由單簧管、小號和長號繼續“詛咒”，這個讓狩獵者精神崩潰的“三重奏”猶如“從天而降”的天神，正在告誡伯爵，他將被惡魔永遠追逐。緊接著樂曲進入第四段：“惡魔的追逐”（La Poursuite des démons）。伯爵瘋狂逃跑試圖擺脫惡魔的追逐，木管樂器短暫的下行音階和顫音加上銅管樂器的快速插入，樂隊再次戲劇性地將音樂引向高潮，最后伯爵和其他狩獵者一起隨著斷奏的G小調和弦墜入地獄。1883年3月31日，弗朗克的交響詩《可憎的獵人》在巴黎國民音樂協會的音樂會上首演。這首交響詩很快在巴黎樂壇引起了熱烈的反響，好評如潮。 1884年，弗朗克受法國女鋼琴家賽爾思夫人（Madame de Serres/Caroline Montigny -Rémaury; 1843-1913）的委約，根據法國大文豪維克多·雨果（Victor Hugo, 1802-1885）的同名詩歌創作了一首鋼琴與樂隊演奏的交響詩《精靈》（Les Djinns, Op.45, CFF 136; FWV 45）。雨果的這首詩收編于他1829年出版的著名詩集《東方集》（Les Orientales）中?！熬`”（英語：Jinn）是阿拉伯國家伊斯蘭教傳說中的“神靈”，它們能夠呈現出人類或動物的形態，居住在所有可以想象到的任何無生命的物體中，如石頭、樹木、廢墟......。精靈既不是天生的邪惡，也不是天生的善良，但它們最終也必須面臨詛咒或救贖。雨果在這首詩中采用所謂的“菱形詩”（Diamond Poem）的格式，即也就是最初的一行只有一個字，然后逐行增加字數，到了一定字數后，再逐行遞減，直到最后一行，也就是用一個字結束全詩。雨果的這首詩以北非的一個海港為背景，描述了一群形狀如吸血鬼和惡龍的可怕的“精靈”入侵一個小鎮后的恐怖故事?！熬`”漫無目的地破壞一切，但最終又撤退了。阿根廷著名詩人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Jorge Luis Borges, 1899-1986）在描述這首詩時說：“‘精靈’隨著詩中每一節字數的增加在聚集，一節節越來越長，到第八節達到最長，然后一節節的字數遞減，直到詩的結尾，‘精靈’也就消失了?！备ダ士艘曰浇掏降睦砟?，用樂隊來揭示人們內心中的“惡”，用鋼琴來表現人們內心的“善”，然后用鋼琴與樂隊的“競奏”來描述它們之間斗爭，最終“善”戰勝了“惡”。鋼琴在這首作品中起“主奏”的作用，樂曲首先由樂隊的低音部如逐行增字的“菱形詩”一般的附點節奏音型來呈示，如同“精靈”的出現，隨著越來越多的弦樂和管樂器的加入，形成了進行曲般的氣勢，此時鋼琴用明朗的琶音加入，與樂隊相互交織，形成高潮。突然，樂曲速度減緩，鋼琴演奏了一段沉思式的旋律，樂隊間或插入，又回到附點節奏的音型，但還是以音色明朗的鋼琴占優勢。最后，鋼琴以安靜的琶音“蓋著”樂隊的附點節奏結束全曲。1885年3月15日，這首作品在巴黎國民音樂協會的音樂會上首演，同樣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如前所述，青少年時期的弗朗克在他父親的“逼迫”下是以鋼琴家的身份活躍在樂壇上的，這一時期他創作的作品多數也是鋼琴曲，但從1845年，也就是他二十三歲后，由于十分厭惡作為父親所希望的“搖錢樹”那樣的職業鋼琴家的生活，加上父親對他戀愛婚姻的橫蠻的干涉，父子關系隨之惡化，以致離家出走。1848年弗朗克結婚自立門戶后，就毅然進入教堂成為管風琴師，此后，他就似乎告別了鋼琴演奏，也中斷了鋼琴作品的創作。直到三十多年后的1884年夏天，他才寫了一首著名的大型鋼琴作品《前奏曲、圣詠與賦格》（Prélude, Choral et Fugue, CFF 24/FWV 21）。據說，當時在巴黎有一位十分走紅的女鋼琴家瑪麗·普瓦特文（Marie Poitevin），這位女鋼琴家曾是巴黎音樂學院的學生，獲得過學院鋼琴演奏的一等獎，她完美的鋼琴演奏技巧和“非常罕見的藝術悟性”給弗朗克很好的印象，她也十分欣賞弗朗克的音樂作品。弗朗克原本只是想為她寫一首標題為“前奏曲與賦格”的鋼琴小品，可是動筆不久，突然“心血來潮”想進一步用“圣詠”（Choral）將“前奏曲”（Prélude）與“賦格”（Fugue）連接起來。這個想法是很有獨創性的，而且，也清晰地表明，作為巴赫作品的崇拜者，選用這樣的標題來寫作品，是在“擁抱一種古老的、甚至已經消亡的音樂形式?！被蛘哒f，弗朗克是想用自己對巴赫作品的深刻理解，用自己的方式來賦予這種古老音樂形式以新的生命。全曲由不間斷的三個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前奏曲”，中板（Moderato）。一連串琶音伴奏下出現了B小調主題，很快是一段變幻無常的狂想曲，暗示了整個作品的基本主題。同樣的兩段落再次出現，但這次出現在升F小調上，狂想的部分加長了一倍，然后重新回到B小調，再度出現琶音，力度有所加強，當一切重歸平靜后，樂曲進入了第二部分，即“圣詠”，稍緩慢/不太快（Poco più lento/Poco allegro）。丹第對這段“圣詠”是這樣分析的：樂曲在降E小調和C小調之間來回變化，展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元素：一個是“圣詠”本身，其中又可分為三條具有宗教色彩的“預言性”的音樂語匯：明亮、寧靜和威嚴；一個是華麗而富有表現力的短樂句，點出了“賦格”的主題。經過一段過渡之后，從降E小調轉到B小調，開始了第三部分“賦格”（Fugue）。弗朗克在“賦格”的中間使用了巧妙的對位技巧。在經過一段發展之后，節奏感強、有活力的“前奏曲”再次回歸，用來伴隨“圣詠”主題的重現，然后“賦格”的主題進入。在全曲結尾，三個部分的主要元素融合在一起，最終在B大調上結束樂曲。這首作品的形式顯示了弗朗克對“循環曲式”的癡迷，尤其是在“賦格”之后的最后一節，所有的主題都出現了。從貫穿整個樂曲的豐富的低音半音階的使用，可以看出以往嫻熟運用管風琴踏板的經驗對他的影響。這首作品于1885年1月25日由女鋼琴家瑪麗·普瓦特文在巴黎國民音樂協會的音樂會上首演。? 1885年8月4日，弗蘭克被授予法國榮譽軍團騎士勛章。也就在這一年，弗朗克的杰作《為鋼琴和樂隊而作的交響變奏曲》（Variations symphoniques pour piano et orchestre, CFF 137/FWV 46）問世了，這是我四十年前最早也是最讓我心儀的弗朗克的作品之一。這部作品的主要特點是將“協奏曲”與“變奏曲”兩種不同的音樂體裁糅合在一起，它接近于可分為三段的單樂章協奏曲，但在其中的第二段又運用了變奏曲的寫作原則。第一段從弦樂的帶有附點節奏的齊奏開始，它的主題存在于樂隊與鋼琴的一問一答中，然而樂隊的“提問”是“強勁的”，鋼琴的“回答”是“柔弱的”，而且帶有探索和傷感的氛圍。這種對答很像老貝《G大調第四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的開始部分。經過幾次反復和變化后，樂曲出現了第二段中變奏曲主題的開始樂句，其旋律優美如歌，具有敘事性的特點，鋼琴與樂隊又作了一段對答并形成了一個小的高潮，然后正式進入第二段。變奏曲的主題第一次在鋼琴上完整呈現，然后就是這一主題的六次變奏。在第六次變奏后，大提琴在鋼琴流暢的分解和弦襯托下，夢幻般詩意地詠唱變奏曲的主題。第三段以第一段主題的反復發展為基礎，變奏曲的主題只是偶爾閃現一下。與第一段相比，這一段的基調是歡愉、高昂和樂觀的，最后樂曲在充滿活力和朝氣的高潮中結束。弗朗克的《交響變奏曲》盡管長度只有十六、七分鐘，但卻以其獨特的構思和其中兩個主題所展開的精美神妙的發展，給人深刻的印象，使其具有很高的音樂美學欣賞價值，其中鋼琴和樂隊的精湛融合，可以說是弗朗克最緊湊和最成功的作品之一，一些樂評家甚至將它說成是“幾乎接近完美”。因此這部作品也為作曲家贏得了極高的聲譽。弗朗克將這首作品題獻給了法國鋼琴家路易斯·迪賽爾（Louis Diémer, 1843-1919）。1886年5月1日，在巴黎國民音樂協會的音樂會上由弗朗克親自指揮首演，演奏鋼琴的正是迪賽爾。 1885年底，弗朗克開始創作他一生中唯一的一部交響曲 --- 《D小調交響曲》（Symphony in D minor, CFF 130?/ FWV 48），這是他晚年精心構思的成功之作，是法國自柏遼茲（Hector?Berlioz, 1803-1869）的《幻想交響曲》（Symphonie Fantastique）后最重要的一部交響曲，同時也是十九世紀下半葉歐洲最重要的交響曲之一。這部交響曲只有三個樂章，第一樂章是“緩板/不太快的快板”（Lento; Allegro ma non troppo），奏鳴曲式。呈示部引子是一個很長的緩板，開始便是主題（而且是整部交響曲的主題），這是一個低沉的、反復上行的、充滿困惑和疑問的主題，然后是情緒有點悲愴色彩的下行動機的重復。記得我第一次聽這個樂章時，就被這個主題所深深地吸引，它仿佛在問：“為什么？為什么？？這是為什么？？？”接著這個主題在不斷地發展和變化中轉移到了副題（即第二主題），它寧靜溫柔、陽光明媚、似乎在召喚人們從孤獨的內心世界中蘇醒過來，主題與副題一問一答，形成對比并互相交織。展開部的情緒是激昂的，內心的沖突是尖銳的。在再現部中，盡管疑問的音調在D小調陰暗的色彩中頑固地再度顯現，但很快就被明亮的D大調的大和弦驅散。第二樂章是“小快板”（Allegretto），雙重三段體結構。這個樂章有四個主題，從不同側面刻畫出人們樂觀開朗的情緒。這里，沒有激烈的沖突與抗爭，而是展現出富于生活情趣的種種情景。第三樂章是“終曲：不很快的快板”（Finale: Allegro non troppo），奏鳴曲式。開頭的四拍幾乎可以說是弗朗克所有作品中最激昂和歡快的，然而這種感情克制而不“狂野”。主題與第一樂章的副題是很相似的，而副題則完全來自第二樂章中的一個主題，這種將前兩個樂章的主題組合使用，是“循環曲式”的一個范例。全曲在這個樂章的最后大約五分之一時進入尾聲，主題與副題交錯出現又不斷地變化，最后完全融為一體，形成高潮，在由歡樂主題組成的頌贊聲中結束全曲。作曲家在這部交響曲中展示出自己最終征服內心孤寂與痛苦的歷程，表達出當時人們在動蕩不安的社會中對于美好生活的希冀與追求。這部交響曲于1886年完成，但在1889年在巴黎音樂學院的首演并不成功。1890年在巴黎國民音樂協會的音樂會上再度上演時，卻大獲成功。時年六十八歲的弗朗克激動地對家人說：“人們終于開始了解我了！”弗朗克是一位靠音樂來思索的作曲家，自然，也力求用音樂來表達他關于宗教與哲學的思索，而且希望人們能從中理解他的思索，顯然，他的這部交響曲的成功證明了他的希望已經實現了！一位英國樂評家曾說：“弗朗克的《D小調交響曲》是一部偉大的作品。它為兩世紀以來偉大音樂遺產的群山中增添了一座新的山峰，從穿過群山的迷漫云霧，可以隱約看到它異峰突起于連綿不斷的群山之中。它不那么宏偉，也不那么雋秀，但卻充滿了神秘的氣氛和迷人的美麗?！? 1880年代，隨著國民音樂協會成員的增多，協會內部逐漸出現了意見相左的兩派。弗朗克和丹第等人認為協會今后應當將“幫扶”的對象擴展到非法裔作曲家中，這個提議遭到以圣-桑為代表的一派強烈的反對。1886年，圣-桑辭職，弗朗克當選為國民音樂協會的會長。就在這一年，他創作了一首《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Violin Sonata in A major, CFF 123/FWV 8）。這是繼1879年推出《F小調鋼琴五重奏》后又一首重要的室內樂作品，這也是迄今為止，世界小提琴奏鳴曲文獻中不可多得的一首佳作。全曲共四個樂章，同樣采用“循環曲式”，即第一樂章的第一主題開頭的上升下降的旋律形態就是全曲的基礎音型。第一樂章是“近乎中板的快板”（Allegretto ben moderato），A大調，省略了發展部的奏鳴曲式。在四小節平靜的序奏后，小提琴奏出了第一主題，具有“神秘”的氛圍，在逐漸形成高潮后轉入降E大調，引出由鋼琴主奏的第二主題，但并不是回應第一主題。在伴隨一段裝飾性的琶音后，小提琴又奏出第一主題的片段，然后進入再現部，在鋼琴不同于呈示部的伴奏下小提琴重現第一主題，然后鋼琴在A大調上重現第二主題。樂章在弱化了的第一主題中結束。第二樂章是“快板”（Allegro），D小調，奏鳴曲式。鋼琴在三小節序奏后，呈示了樂章的第一主題，然后小提琴跟上，兩個主題作了一系列反復后，第二主題變得極為清純優美，隨即進入發展部。在這里，鋼琴厚重的和弦與小提琴平靜的應答，逐漸形成高潮，兩個主題用對位的方式進行了華麗的發展。進入再現部后，小提琴與鋼琴用齊奏的形式再現第一主題，然后經過圣詠般的過渡而進入尾奏。第三樂章是“宣敘調型的幻想曲，近乎中板/很慢的慢板”（Recitativo-Fantasia. Ben moderato/Molto lento），升F小調。以極為自由的形式構成了一個非常感人的樂章。在鋼琴奏出四小節沉重的和弦后，小提琴演奏了一段氣息悠長又富于表情的宣敘調。經過一段反復和幻想風格的發展后進入高潮。接著，鋼琴弱奏出優美的琶音，小提琴吟唱著一段極為抒情的旋律。然后在小提琴上又出現了第一樂章第一主題的變形，在鋼琴的伴奏下推向又一個高潮，最后轉入很慢的慢板結束樂章。第四樂章是“稍快的小快板”（Allegretto poco mosso），A大調，回旋曲式。鋼琴一開始就奏出了樂章的主題，小提琴緊緊跟上，經過反復后，鋼琴和小提琴先后出現了第三樂章幻想風格的主題，它與回旋曲主題不斷變換，互相呼應，樂曲逐漸發展至輝煌的頂點后樂曲突然轉弱，小提琴又奏出了第二樂章第一和第二主題，然后第三樂章的主題再次出現。樂章尾部又回到回旋曲主題，最后小提琴用長顫音華麗地結束全曲。弗朗克將這首作品題獻給了比利時著名小提琴大師歐仁-奧古斯特·伊薩伊（Eugène-Auguste Ysa?e, 1858-1931），作為送給他的這位老鄉和朋友的結婚禮物。1886年12月16日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由伊薩伊首演，演奏鋼琴的是法國女鋼琴家瑪麗-萊昂廷·波德-潘（Marie-Léontine Bordes-Pène, 1858-1924）。這首小提琴奏鳴曲自問世后的一百多年來，一直是小提琴家們在音樂會上演出時的經典保留曲目，也是包括我在內的絕大多數愛樂者們十分珍愛的弗朗克的室內樂作品。 限于篇幅，弗朗克的最后幾部（首）優秀的作品將留在下一篇與大家繼續分享。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弗朗克的交響詩《可憎的獵人》：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pJ411u7V6/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弗朗克的《D小調交響曲》：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Ts411a78d/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弗朗克的《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TIzOTI0OTM2.html?spm=a2h0c.8166622.PhoneSokuUgc_1.d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