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頭圖： 斯坦尼斯拉夫·莫紐什科（左上圖）； 歌劇《哈爾卡》中的場景（右上圖）； 歌劇《哈爾卡》中的場景（左下圖）； 歌劇《哈爾卡》的CD（右下圖）。 盡管莫紐什科為維爾紐斯地區的音樂活動做出了巨大貢獻，但是相對于首都華沙來說，那里的整個音樂藝術氛圍還是比較保守的。1845年，莫紐什科的《家庭歌曲集（第二卷）》（?piewnik domowy Vol. 2）在維爾紐斯出版后，為了更多地結識首都華沙的知識界人士，1846年，莫紐什科來到華沙。他與華沙歌劇院的經理們討論他的獨幕輕歌劇《彩票》的上演問題。這部作品在那年晚些時候在華沙歌劇院上演，獲得了一些好評。幾年來，隨著對各種音樂流派的創作思想和方法有意識地接觸和嘗試，他寫了一些歌劇或輕歌劇，因此在歌劇音樂創作上也逐漸成熟。他一直打算寫一部比較嚴肅一點的歌劇作品。在華沙逗留期間，莫紐什科在進步文學團體“華沙流亡者”里結識了當時波蘭激進的“農民派”的青年作家和詩人瓦爾德奇米爾茲·沃爾斯基（W?odzimierz Wolski, 1824-1882），沃爾斯基不久前根據波蘭作家卡茲米爾茲·瓦爾迪斯拉夫·沃西茨基（Kazimierz W?adys?aw Wójcicki, 1807-1979）的中篇小說《高地女孩》（Góralka），寫了一首名為《哈爾什卡》（Halszka）的“拜倫式”的感情激奮的長詩【注：拜倫，George Gordon Byron, 1788-1824，英國十九世紀初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在他的詩歌里塑造了一批“拜倫式的英雄”。他還是一位為理想戰斗一生的勇士，積極而勇敢地投身革命，參加了希臘民族解放運動，并成為領導人之一】。這首長詩寫的是貴族少爺亞努什（Janusz）愛上了農村姑娘哈爾什卡，兩人私訂終身。哈爾什卡生下孩子后，亞努什參加了民眾的起義隊伍。然而，亞努什的母親卻誣告哈爾卡 “出軌”，逼迫她和孩子游街示眾，用鞭子抽打折磨她們致死。當亞努什返鄉后得知此事傷心欲絕，絕望的殺死了自己的母親之后，在妻子、孩子墳前自盡。這首具有濃厚浪漫主義色彩的長詩，由于內容太過敏感、尖銳，被當局禁止出版。但這首描寫在封建農奴制度下遭到不幸命運的長詩的手抄本還是在波蘭許多地方流傳開來，也深深地感動了莫紐什科。此時歐洲已開始在醞釀的反封建和民族解放的運動【注：指1848年在歐洲各國爆發的一系列武裝革命，這是新興的資產階級領導下的廣大平民階層對封建貴族統治與君權獨裁的抗爭，其波及范圍之廣，影響之大，可以說是十九世紀歐洲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場革命運動】，也給莫紐什科以此為題寫一部歌劇的激情。在華沙，莫紐什科與沃爾斯基以及波蘭樂評家和作曲家、波蘭最重要的音樂雜志《音樂運動》（Ruch Muzyczny）的編輯約瑟夫·西科爾斯基（Józef Sikorski, 1813-1896）、波蘭民族學家和民俗學家奧斯卡·科爾貝格（Oskar Kolberg, 1814-1890）等對這首長詩進行了討論，最后沃爾斯基決定將他的長詩重新改編成名為《哈爾卡》（Halka）的劇本。這個劇本把發生的《哈爾什卡》的故事的地點從尼達河（Nedao）畔搬到了“高地”（Highland），這里是農民群眾的聚集地。故事講的是：在老貴族采斯尼克（Cze?nik）的庭院里，正舉行著亞努什和索菲亞（Zofia）的訂婚儀式?？墒钱斶@對戀人請求父親祝福的時候，窗外傳來一陣歌聲，這是被“亞努什”誘騙并拋棄的高地姑娘哈爾卡（Halka）在找尋她的“愛人”亞努什。深愛哈爾卡的守林人瓊泰克（Jontek）不忍其受欺騙，前來告知真相，此時，身懷亞努什孩子的哈爾卡，已隨著參加婚禮的人流涌入教堂，看到新郎亞努什后，哈爾卡徹底崩潰，發瘋似地尋找火把，想要燒掉教堂，但被聚集在教堂附近的村民們勸阻，傷心絕望的哈爾卡唱著訣別之歌，投身河中。而目睹高地姑娘哈爾卡悲慘命運的村民們，被迫繼續為亞努什的訂婚禮送上了“祝?！?..... 莫紐什科和沃爾茨基之所以對原作進行如此大的修改，不僅僅是因為舞臺演出的需要，更是試圖用平民的尊嚴與人格被貴族肆意踐踏這樣的內容來揭示平民與貴族的矛盾和沖突，激發那些身受壓迫、殘害的人們的心中燃起熊熊的復仇火焰。一些音樂藝術史學家甚至認為，《哈爾卡》的故事是對 1846 年 2 月 22 日爆發的波蘭克拉科夫起義（Cracow Uprising）失敗的直接反應【注：1845年秋，波蘭各地的獨立運動領導人確定于1846年2月22日在俄、普、奧三國占領區同時發動起義，并就成立波蘭共和國民族政府達成了協議。由于叛徒告密，華沙的革命組織被破壞?？死品虻母锩M織領導人楊·提索夫斯基（Jan Tyssowski, 1811-1857）在奧地利管轄的加利西亞（Galicia）地區發動起義。奧地利政府一面派兵鎮壓，一面欺騙和煽動加里西亞農民反對起義者。2月26日，起義失敗。3月4日，俄、奧軍隊相繼進入克拉科夫?？死品蚱鹆x是波蘭第一次民族民主革命，是歐洲1848年革命的前奏】。 在華沙期間，莫紐什科與沃爾斯基可以說是“志同道合”，不久，他就將沃爾斯基改編成的舞臺劇本帶回維爾紐斯，隨即改編成為歌劇腳本。于是，開始了他其一生有著極為重大意義的音樂創作。 1847年，莫紐什科在維爾紐斯完成了二幕歌劇的《哈爾卡》的音樂創作。西科爾斯基立即將樂譜送交當時華沙波蘭國家歌劇院（Teatr Wielki）的經理托馬斯·尼德茨基（Tomasz Nidecki, c.1785-1855），建議尼德茨基能在該劇院安排排練和演出這部歌劇。一開始尼德茨基接受了這個建議，但很快又拒絕了【注：原因不明，可能是劇情在政治上過于“敏感”】。于是，莫紐什科只能將它改成一個只能用于音樂會演出的二幕歌劇《哈爾卡》的版本，這個版本也稱“維爾紐斯版”的《哈爾卡》（Vilnius Version of?Halka）。1848年1月1日，在維爾紐斯的莫紐什科老丈人家的大廳（Müllers' hall）里臨時搭建的一個小型舞臺上，在沒有布景和道具的情況下，首演了音樂會版的二幕歌劇《哈爾卡》。據現場聆聽和觀看這次首演的人說，維爾紐斯的音樂家與當地的業余音樂愛好者組成了一個四十人的管弦樂隊，再加上幾位非專業的獨唱者和一個小型的合唱隊，在作曲家親自指揮下進行了表演?？上М敃r使用的這個版本的樂譜至今未能找到，目前唯可能看到的是1848 年時的一份節選的鋼琴譜手稿，現保存在波茲南的“科學之友協會”（Poznań Society of the Friends of Sciences）?，F在許多研究者認為，盡管維爾紐斯的這個版本是一個劇情高度濃縮和戲劇性很強的版本，也采用了歌劇中傳統的宣敘調、詠嘆調和合唱等形式，但只是用個別音樂片段來作為對場景的描述，因而缺少對歌劇中應有的一系列典型場景的音樂描述。它有點接近于后來的音樂?。∕usical Drama）的形式。加上這個“維爾紐斯版”的《哈爾卡》1848年在維爾紐斯的首演時不是一場專業演員的演出，因而并未取得預期的成功。一直到六年后的1854年，以專業歌劇演員為主角的“維爾紐斯版”的《哈爾卡》在正式的劇院演出后，才第一次受到了觀眾和評論家的關注。但由于劇本中對一個農村姑娘的悲劇命運的富有同情心的描述，以及對貴族的譴責，隱含了對社會不公平的批評，它還是沒有得到“當局”的認可。 1848年, 莫紐什科除了推出了“維爾紐斯版”的《哈爾卡》外，他還為獨唱、混聲合唱和樂隊寫了一部大合唱《米爾達》（Milda, Cantata?for Solo Voices, Mixed?Choir?and Orchestra），這是用波蘭作家、詩人約瑟夫·伊格納西·克拉舍夫斯基（Józef?Ignacy?Kraszewski, 1812-1887）的作品《維特羅奧達》（Witolorauda）中的一些內容改編而成的【注：米爾達是立陶宛的愛神，她的對手是希臘女神阿芙羅狄蒂（Aphrodite）和羅馬的維納斯（Venus ）】。這部作品獲得了很大的成功，用這部大合唱的歌詞文本的原創者克拉舍夫斯基的話來說：“如果我們的評論家能夠充分認識到莫紐什科先生的才華，我們就不會羨慕舒伯特和門德爾松所創作的德奧歌曲，認為它們比莫紐什科先生的作品更好?！边@一年的5月1日，莫紐什科的一首極精彩的管弦樂隊演奏的音樂會序曲《童話故事》（Bajka）在維爾紐斯首演。 1849年，莫紐什科第二次前往俄羅斯的圣彼得堡。和第一次去完全不同，這次他是帶著自己的作品去的，他在圣彼得堡舉辦的自己作品的音樂會受到了俄羅斯觀眾的熱烈歡迎，特別是他的新作品大合唱《米爾達》和音樂會序曲《童話故事》受到了樂評家們的一致好評。在那里，莫紐什科遇見了包括格林卡（Mikhail Glinka, 1804-1857）在內的一批著名的俄羅斯作曲家，他們對莫紐什科的作品贊不絕口，當時年輕的俄羅斯樂評家和作曲家謝羅夫（Alexander Serow, 1820-1871）稱莫紐什科的作品是“杰出的作品”。他還與俄羅斯著名的歌劇和聲樂作曲家達爾戈梅斯基（Alexander Dargomyschsky, 1813-1869）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把自己的新作音樂會序曲《童話故事》題獻給了達爾戈梅斯基。所以這次圣彼得堡之行，莫紐什科在藝術層面上和社會層面上都取得了成功。 1850年，莫紐什科與劇作家瓦迪斯瓦夫·路德維克·安齊茨（W?adys?aw Ludwik Anczyc, 1823-1883）合作，將1786年波蘭詩人和劇作家弗朗西塞克·迪奧尼齊·克尼亞茲寧 （Franciszek Dionizy Knia?nin, 1750 -1807）寫的劇本《吉普賽人》（Cyganie）改編創作了三幕輕歌劇《賈努塔》（Jawnuta）。歌劇講的是這么一個故事：斯塔赫（Stach）是一個又帥又富有的年輕人，愛上了一位吉普賽姑娘奇?。–hicha），斯塔赫的父親巴托茲（Bartosz）認為“所有吉普賽人都是小偷、流浪漢和無賴”，堅決反對他們的戀情，而奇恰的母親賈努塔盡管同情女兒的戀情，但也擔憂女兒一旦離開了吉普賽人社區的保護，將會遭到不幸。吉普賽人社區的長者杰瓦（Jewa）也聲淚俱下地對奇恰講述了在社區外吉普賽人遭受過的歧視與不幸。然而這都無法阻止這對青年人熾熱的戀情，奇恰渴望離開吉普賽人社區去追求更為廣闊的未知世界。最終，奇恰的母親賈努塔妥協了......。這部輕歌劇的音樂完全是斯拉夫民族風格的。1852 年 5 月 20 日莫紐什科的這部輕歌劇在維爾紐斯首演。與它同時上演的還有莫紐什科根據菲利克斯·索博（Feliks?Schober, 18?? -1879）的劇本改編的喜歌劇《貝特利》（Bettly）。這一年，他又從克拉舍夫斯基的作品《維特羅奧達》中選出一部分內容，為獨唱、混聲合唱和樂隊寫了一部大合唱《尼約拉》（Nijo?a, Cantata?for Solo Voices, Mixed?Choir?and?Orchestra）。 1856年，莫紐什科第三次前往圣彼得堡。他這次還是帶著自己的作品在圣彼得堡舉辦了音樂會，其中包括大合唱《尼約拉》的片段。在那里他的作品受到了當時俄羅斯“強力集團”的代表人物巴拉基列夫（Mili Balakirev, 1837-1910）和穆索爾斯基（?Modest Mussorgsky, 1839-1881）等人的高度贊揚【注：“強力集團”（The Mighty Handful）是由俄國進步的青年作曲家組成的、專門從事俄羅斯民族音樂藝術創作的一個“新俄羅斯樂派”。主要成員有五位，即巴拉基列夫、居伊（Cesar Cui, 1835-1918）、穆索爾斯基、鮑羅?。ˋlexander Borodin, 1833-1887）、里姆斯基-科薩科夫（Nikolai Rimsky-Korsakov, 1844-1908）】。他還和他的俄羅斯好友達爾戈梅斯基一起討論了歌劇《哈爾卡》，此時正在創作歌劇《水仙女》（Rusalka）的達爾戈梅斯基對莫紐什科的歌劇《哈爾卡》非常欣賞，據說這位俄羅斯作曲家還從莫紐什科的這部歌劇中獲取了“創作的靈感”。 上面已經提及的1848年席卷歐洲的革命，是繼十七世紀英國和十八世紀末法國的資產階級革命的進一步深化，是一次資產階級民族民主革命。它再一次掃清了歐洲資本主義發展道路上的障礙，繼續完成英、法資產階級革命尚未完成的革命任務。這場革命雖然沒有取得完全成功，但也猛烈地沖擊了封建專制制度，迅速改變了歐洲大陸的政治形勢。這場革命對波蘭的影響同樣也是巨大的。1857年，華沙的波蘭國家歌劇院決定將莫紐什科的歌劇《哈爾卡》搬上舞臺，就是一個證明，當然這也和莫紐什科與上面已提到的波蘭最重要的音樂雜志《音樂運動》的編輯西科爾斯基和當時主管華沙國立劇院（Chairman of Warsaw Government Theatres）的伊格納西·阿布拉莫維奇將軍（General Ignacy Abramowicz）的政治態度有關。華沙歌劇院作出上演歌劇《哈爾卡》的決定后，莫紐什科忠實的合作者沃爾斯基立刻對劇本進行了全面的修改，隨后，莫紐什科根據新的劇本，在“維爾紐斯版”的《哈爾卡》的音樂進行了“再創作”，將原先的二幕擴展成四幕，添加了一些民俗活動場面、芭蕾舞場景和民族民間舞蹈等，例如像《高地人的舞蹈》（Highlander?Dances）這樣的大型集體舞蹈場景，以適應在華沙歌劇院那樣大型舞臺上演出的需要。為了更細致地刻畫人物性格、心理狀態及內心感受，還增加了一些宣敘調、詠嘆調、重唱、短歌和通俗的小曲等，其中最著名的有第一幕第四場的《好似狂風吹斷的枯藤》；第二幕的哈爾卡的詠嘆調《如果有清晨的陽光》；第三幕第一場的重唱《讓我們縱情狂歡》；第四幕第一場的《斯托爾尼卡（Stolnik）詠嘆調》；第四幕第二場瓊泰克的詠嘆調《山頂上的冷杉沙沙作響》。就這樣，一部新的四幕版的歌劇《哈爾卡》，也被稱為“華沙版的”《哈爾卡》（Warsaw Version of?Halka）誕生了。 歌劇“華沙版的”《哈爾卡》的情節相對于原來的“維爾紐斯版”的《哈爾卡》，雖然沒有本質上的改變，但故事的內容更為豐富和充實，人物形象也更為鮮明和飽滿。這四幕的內容如下： 第一幕：在富有而年輕的莊園主亞努什和貴族女兒索菲亞的訂婚禮上，小鎮上的人們歡歌載舞，熱鬧非凡，應邀參加訂婚禮的賓客們紛紛舉杯祝賀這對幸福的未婚夫婦。此時，一個純樸的農家姑娘哈爾卡從屬于亞努什莊園的一個遙遠的村莊趕來，她在為自己失去的愛而悲傷地哭泣，她的到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了解內情的索菲亞讓亞努什去詢問和安慰那位正在哭泣的農家姑娘。當亞努什走到外面認出了這位姑娘正是哈爾卡后，驚恐萬分。原來，哈爾卡就是他曾經欺騙過她并答應一定娶她，后來又拋棄了她的那位農家姑娘。接著，亞努什將哈爾卡領到一個遠離客人們的地方，“熱烈擁抱和親吻”哈爾卡，并答應晚上再去見她。 第二幕：天真的哈爾卡相信亞努什感情是“真誠的”，并為自己能高興找到了一個不害怕愛上一個農家姑娘的年輕莊園主。此時，陪著她來到小鎮的瓊泰克找到了她，這位與她同一村莊一直同情并深愛著哈爾卡的青年農民，看到哈爾卡還“沉浸在夢幻中”，便試圖讓哈爾卡明白她當前的處境：亞努什早已另有新歡而將她拋棄，現在她面對的是已經與索菲亞訂婚而又繼續在欺騙他的亞努什。被“喚醒的”哈爾卡的尖叫和哭泣聲再一次引起了賓客們的注意，此時的亞努什“露出了原形”，他當著賓客們的面“宣稱”，他從未認識過哈爾卡，并命令哈爾卡和瓊泰克立刻離開小鎮。 第三幕：在哈爾卡所在的村莊，村民們在辛苦的勞作后正在休息。突然他們看到瓊泰克把哈爾卡帶回了村莊，此時的哈爾卡頭發蓬亂，眼神時而呆滯時而瘋狂。瓊泰克向大家解釋了她精神崩潰的緣由，村民們無不對哈爾卡的不幸遭遇感到悲傷和同情，同時也對以亞努什為代表的莊園主們的無恥與卑劣感到無比的激憤。哈爾卡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了，而她懷上的正是亞努什的孩子。她向鄉親們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她說她似乎一直處在“夢幻中”，她看到了她的魂靈就像一只正在飛向藍天鴿子，然而這只純真的鴿子的翅膀被亞努什的不忠折斷了。當她想到亞努什的婚禮即將到來時，她不禁又痛哭了起來。 第四幕：瓊泰克對已經懷孕的哈爾卡的感情是復雜的，他對她的天真感到震驚，但仍然深愛著她，希望她忘掉過去，重新生活。此時，亞努什和索菲亞帶著他們的客人來到村莊附近的鄉村教堂，他們邀請村民們去教堂參加婚禮。此時索菲亞注意到一個站在一旁神情十分痛苦和沮喪的姑娘，她對亞努什說，她確信不久前，在他們訂婚時曾經見過這個姑娘。亞努什只能承認，哈爾卡就是為了“破壞”他們的婚禮而來的。索菲亞還沒來得及再問他任何問題，就被亞努什匆匆忙忙帶進了教堂。哈爾卡眼看亞努什和索菲亞進入了教堂，她完全絕望了，她的心徹底破碎了，她懷著的孩子就將永遠失去父親，此時的哈爾卡感到一陣狂怒，她想燒毀教堂，但被聚集在教堂附近的村民們勸阻，傷心絕望的哈爾卡知道自己無法親手殺死孩子的父親，最終選擇了投河自盡。 1858年1月1日，莫紐什科的四幕歌劇《哈爾卡》在華沙的波蘭國家歌劇院首演，這個講述了一個純真的農村姑娘哈爾卡在遭到貴族公子亞努什誘騙后，飽受凌辱和傷害的悲慘故事的歌劇，表現了作曲家對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的不幸遭遇的無限同情和對制造這種不幸的封建貴族勢力的無比憎恨，體現了作曲家強烈的民族意識和對民族樂派創作思維的堅持，同時也展現了作曲家熟練運用具有鮮明的波蘭民族特征的民間音樂素材的能力和極具個性的音樂創作才華。歌劇中那么多豐富的旋律和極具戲劇性的表現力，更是確保了這部“華沙版的”《哈爾卡》歌劇首演的成功。首演確實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很快就轟動了整個波蘭。在莫紐什科的有生之年中，歌劇《哈爾卡》一共演出了一百五十場，到十九世紀末，已經演出了五百多場。到了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中期，這部歌劇在全世界的演出超過了一千場。所以1858年1月1日已經被認為是“波蘭民族歌劇的誕生日”。 1858年8月1日，華沙國立劇院的主管阿布拉莫維奇將軍就正式任命莫紐什科為華沙的波蘭國家歌劇院所屬的波蘭民族歌劇院的首席指揮，其職責包括指揮演出波蘭歌劇和為華沙舞臺上演出的芭蕾舞劇和各種戲劇配樂。這年 11 月，莫紐什科舉家從維爾紐斯遷往華沙，就在克拉科夫斯基81號（Krakowskie Przedmie?cie 81）安家。 從1858年起直到1872年去世，莫紐什科度過了他后半生最重要的“華沙時期”。本文《下篇》將為大家繼續介紹。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莫紐什科的歌劇《哈爾卡》中的瑪祖卡舞曲：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TMxNzI5ODU5Mg==.html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男高音歌唱家張龍演唱的莫紐什科的歌劇《哈爾卡》中詠嘆調《山頂上的冷杉沙沙作響》：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931373160/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波蘭波茲南大劇院和波蘭國家歌劇院聯合演出的莫紐什科的歌劇《哈爾卡》：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NDM2OTcyMzMyMA==.html